2022年11月29日

圓滿。


過去36小時過得很drama,
但圓滿席上又恢復了開開心心、笑笑鬧鬧的樣子,
胃終於,停止抽筋了。

妳最後突然的瀟灑,
是我熟悉的任性與自在,
覺得好極了。

回到家,
剩下一個人,
偌大的房子與滿室全亮著的燈,
於是,開始感覺到,
空。

繁華有時,寂滅有時。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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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要不要寫祭文、念祭文這件事,
竟然在最後一晚和爸爸差點吵起來。

反正我就是囂張、沒大沒小的女兒,
每個人都說著應該不用吧,
結果後來都在大半夜最後一刻、把文字交了進來,
(說不寫,結果每個人還不是都寫了一堆,害我要統整文字一路哭哭寫寫又大熬夜


後來聽到司儀和與會的遠親說了感動,
大家也慶幸沒有偷懶不做,
畢竟,這真的是沒有重來的機會的啊。

影片也在最後一天剪完,
但該有的Part II 音樂選好了還遲遲未開工,
快樂、傷心、難過都太耗心力,
我沒力氣了。
不知道百日前,或是否能在滿週年時完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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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母文>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這句話對我們而言再貼切不過。 

小時候的印象,您常常利用上班時為我們織冬衣、煲熱湯。
為了我們的溫飽,從不會煮菜到每週末都要辦兩桌的大廚,每每讓您費盡心思。
買菜多到需我們分成2批去幫忙搬,煮出來的食物成為我們爭相搶奪的目標,
小時候更是常為搶食剩菜剩飯爭吵,讓您跟爸爸傷腦筋。 

妳對事物安排的眼光,魄力,下決定的強勢,
一方面讓我們讚嘆,另一方面也常成為衝突或惹您生氣的原因。
這也讓我們總是戲稱您為家裡的老佛爺,
乒乒砰砰之餘,仍依著您的指揮調度,維繫成一個吵吵鬧鬧又幸福開心的大家庭。 

我們一直以為可以在您的保護傘下無憂無慮過著我們想過的日子,
可惜11年前您生了一場病,一切都變了,
再也無法依照我們冀望的方式生活。 

多年的病痛及中風,加上爸爸的離世,
漸漸地,從說話宛如連珠炮又直又快的老福爺,
竟失去了我們習慣的霸氣,也越來越沈默、漸漸無語;
慢慢地,沒有了情緒的起伏、哀喜,連最愛的麻將都不打了,
我們感覺到您在悄悄地離開,在心痛卻又不知所措之餘,
大家只能儘量陪伴圍繞在您身邊。 

終於爸爸來接您了,
最疼愛、呵護我們一家人的媽媽,
最親愛、體貼的婆婆,
幫助我們好好成家、安家的岳母。

雖然不捨,這次的告別,不是永別,是妳換一個方式照看我們,
妳會更輕鬆,自由自在,無病無痛的觀照我們。 

我們雖然仍是難過,但高興您終於解脫了,
去到摯愛您的爸爸身邊,不用掛念我們,
我們定能彼此相親相愛,維持您跟爸爸在時一樣,
你們建造出來的家,永願是我們的根,有
我們最美好的時光,溫馨的回憶。

配給所有兄弟姊妹的鑰匙,也會依舊讓大家留在身邊,一起打開記憶的門。 

還記得您當時生病住院時,老爸在您病床前唱的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嗎?
您們的鶼鰈情深,讓身為子女的我們深為感動,
今天我們也用這首歌,表達我們對您濃濃的愛意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祭祖母文> 
 「紀叟黃泉裡,還應釀老春」 

這首詩李白的詩讓我想到,倘若有另一個世界,
奶奶可以把這11年的沈默、這11年該做沒做的事一起做完。

能想像奶奶在那沒有痛苦的世界打著麻將、聊著天。
玩樂之餘,繼續用您的方式庇佑我們愛著我們。 

記得小時候,您總是記得我們愛吃什麼,煮出來的大餐、小吃,都教我們吃得津津有味; 
打麻將贏錢的分紅是我們記憶裡開心的零用錢; 
和您一起出遊爬山、住民宿、去海邊吃海鮮等等 遊山玩水、恣意樂活,
日子過得的是多麽地光彩耀人! 

您也是我們的擋箭牌,我們的調皮任性總是能被您包容,
被修理的時候也是您把我們護在懷裡,
連佑佑、宥希都喜歡窩在您的床上撒嬌、玩耍,
您的愛,我們在這些最為簡單、平實的生活裡,
都深深地感受到了。 

但日子帶走了很多,包含爺爺、自由、笑容、還有您眼中的光彩⋯ 

直到您中風倒下,讓我們覺得這些回憶美好到太過炫目⋯⋯

因為病痛的原因,
您漸漸不再能跟我們一起歡笑相聚,
常獨自一人待在房間床上遠遠看著、聽著。
這種雖然就在身邊,但卻是那麼遙遠的感覺,著實令我們心疼。

現在您走了、痛苦也走了,您是不是正在旁邊看著我們呢?
而因為病魔而被拉開的距離是不是也稍微近了一點?
我們想這樣相信著。 

親愛的奶奶、外婆, 
您真的是非常前衛、大膽也勇敢的女性,
您對於我們無條件的支持,
除了可能是對自家人無條件的寵溺,然而,
一邊唸著卻又一邊大力支援的鼓勵,更無疑地是我們追夢、築夢最堅強的後盾。

謝謝您用您的一生在我們兒孫輩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是疼愛、是保護、也是教導。 
所以雖不捨,但卻為您開心。

終於,
您恢復了健康、褪去了沈重的軀殼,與爺爺相會。

謝謝您溫暖的笑容、謝謝您的照顧、謝謝您對我們、對佑佑、宥希的寵溺,
我們都會好好的,您就放心又開開心心地與寵妻魔人爺爺繼續手牽手一起前往下一個旅程吧! 

反正現在在我們心中的感覺是,您不曾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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