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28日

小神棍與奶奶的對話筆記

11/14

晚上才回家,有沒有吃到肯德基?

冷了嗎? 怎麼沒香味? 

啊~~ 拜完就吃掉了! 是小姑姑~~~ 


爺爺有去醫院接她,但現在沒有一起回來


還沒想要去哪玩 但不會一直待在家裡




11/15

小姑姑一進門,叔叔承認是他拿走雞塊,大姑姑和阿哲吃掉的


小姑姑特別煮了豬腳給妳補一下(熱量、膠原蛋白),開心嗎? 開心

要不要吃肯德基? 要!

今天的菜很豐盛、熱量非常高了, 明天再吃好嗎? 不好

(立刻打電話拜託魚兒買肯德基回家加菜! 謝謝乖孫~~ )



有開心嬸嬸的媽咪、妹妹、小元叔叔來看妳嗎? 沒有

喜歡嬸嬸的家人來嗎? 不喜歡

是因為很麻煩人家嗎? 是,揪歹勢

開心小元叔叔來嗎? 開心

還是比較算自己家人,對嗎? 對


佑佑等等也要來 開心嗎? 不開心 (驚!趕快換話題)


吃飽了嗎?飯菜可以撤了嗎?  可以


瑜兒開始亂問奶奶明天要不要吃牛排?連兩次聖筊。

叫魚兒問是不是要吃魚兒煎的牛排,結果偷換詞,問:是不是要吃彥彥姐姐煎的牛排? 聖筊


忍不住翻白眼,把硬幣搶來,換我:真的明天要吃牛排嗎?  沒有啦~~ (彥瞪瑜兒,看吧,奶奶還是不吃牛)


晚餐後,佑佑在家裡玩滑步車,小小碰到桌子,大家驚呼~~ 

立刻有靈感,抓起硬幣: 剛剛說佑佑來不開心,因為是因為他是小搗蛋、來拆台的嗎? 😅 笑筊

還是因為看到佑佑,反而會捨不得嗎? 是的 😭 是彥哭哭)



11/16 

晚餐時間:

阿祖有吃飽了嗎? 佑佑連問三次都說沒有


於是小姑姑跟我趕快看看餐桌上有什麼菜是奶奶碗裡沒有的,加菜加了海鮮餅,又重上供桌


彬問:那大家可以陪她一起先開飯嗎? 可以


彥問:是不是很久沒吃到鮮嫩的小豬腿? 是 😅


加完菜重新上桌五分鐘後又問:那現在有吃飽了嗎? 有

於是竑今天奪得殊榮,獲得完整的一盤拜過的豐盛全餐(彥偷分了一片拜過的蘿蔔糕走 ✌️✌️✌️)



佑佑洗完澡,如之前的習慣被公主抱著來到奶奶面前,說~ 給阿祖吃(香)一口唷~~ 

笑笑鬧鬧間問了:好久沒玩了香噴噴小豬蹄髈的遊戲,這樣有開心吃一口了嗎?  

有 😆 

(阿祖跟小小豬間,非常奇怪卻總是大笑相伴的不知所以的遊戲)



大家都回家後,跟奶奶報告幫她買了個「粉」紅色的新家(老闆寫資料時,發現奶奶的名字也有「粉」),紋路是一層一層的「步步高升」,花了88000,希望大家都步步高升又一起發財。

請問喜歡這個新家、這樣的決定有開心嗎?  讚👍


小敏姑姑來,開心嗎? 不會耶

是覺得給人家找麻煩嗎? 不是耶

還是覺得不算自己人嗎? 對



和厲害室友的對話

彥:今天去挑骨灰壇

室友:是紛紅色鑲鑽的嗎?

彥:是粉紅色,但沒鑲鑽! 

室友:但是有花紋?

彥:有~~~ (要步步高升的花紋 😅)

結論:奶奶真的有看到我們挑的,還很開心


彥:佑好像有點怕怕的

室友:因為奶奶突然變太正,他認不得?

彥:沒錯! 😅 我們選的是彬結婚那天的照片,氣色、笑容都很讚,他沒看過笑得這麼自在的奶奶

室友:嗯,「我」有看到你們挑的這張,真的很讚

彥:大家說奶奶要被我煩死了,一直擲筊

室友:怎麼可能煩 

彥:🥰❤️😍✌️

結論:奶奶也很滿意我們選的照片




11/17

佑佑: 

「喜歡花嗎? 」不喜歡

「喜歡晚餐嗎?」不喜歡


彥:

「麵線?」     不喜歡

「臭豆腐? 」不喜歡

「芋香奶茶? 」不喜歡


(啊~~~~ 晚餐全軍覆沒啦! )


「喜歡二伯帶來的蘋果嗎? 」 喜歡

(真是識貨,二伯的蘋果是日本進口的。

還好還好,今天還有一樣喜歡的,但二伯的蘋果是貢給菩薩的耶! 

啊害~~ 奶奶偷吃菩薩的🍎😅



11/18

佑佑分阿祖喝自己喝過的木瓜牛奶,還只上桌一分鐘:

「阿祖,妳有喝木瓜牛奶嗎? 」有

「喜歡嗎? 」 喜歡


「今天”阿枝”帶著大兒子、小媳婦來上香,開心嗎?」 開心


彥:

「姑姑帶了小粉蘭花來,妳喜歡嗎?」 不喜歡


和叔叔對看,怎麼可能奶奶不喜歡花。

叔叔說,「妳問奶奶我們明天去花市幫她買花好不好?」 聖筊


「好唷,我們明天去買花。」


然後,開始挑要帶走的三套衣服。佑佑挑了一件,說他覺得最好看~ 果然立刻聖筊


有兩套都是顏色比較暗或比較黑,

直接笑筊,連續問幾次都笑笑。

看來真的喜歡亮色、紅色系、還有佑佑挑的(嗯,佑佑牌無敵),

於是一套典雅的黑色加了紅背心就聖筊了,另

外改了彬珊結婚時的紅衣服配黑長褲(搭咖啡色裙子不行),

還有一件很時尚的花毛線外套,今日任務完成。✌️



11/19

做完七,忍不住問奶奶怎麼讓爸爸擲筊擲這麼多次都笑笑


「奶奶,妳剛有在家裡嗎?」 有


「爸爸擲筊擲這麼多次都沒聖筊,是因為太難過、太傷心嗎?」 是


「今天大家都到齊了,是很捨不得嗎?」 是


「那這幾天好好在家跟我們相處、然後就好好跟著佛祖、菩薩去極樂世界好嗎?」 不要


「那我們先好好趁告別式前,好好在家裡聚會好嗎?」 好


叔叔要我問:

「還是我們請爺爺來陪妳,一起跟著菩薩去極樂世界?」 不要


那就,先好好把接下來這段時間過完吧。




11/21

傍晚家裡有小風波,於是決定和奶奶聊聊天


「有看到在家吵架嗎?」沒有


「那後來知道吵架?」知道了


「要不要跟小姑姑說什麼?」不要

「要跟媽媽說什麼嗎?」要


接著9個笑筊:

「叫媽媽別跟姑姑計較?」

「要說媽媽不乖、沒有長媳的樣子?」

「開心有媽媽當媳婦?」

「要媽媽多幫忙照顧姑姑、叔叔們?」

「要媽媽就自在做自己?」

「提醒媽媽家和萬事興?」

「小姑姑說她不回家吃飯了,還是叫媽媽不要回來家裡?」

「跟媽媽說叫她不要難過?」

「叫大家不要吵架?」


然後媽媽跪到我身邊,開始跟奶奶說 謝謝她是個很疼自己的婆婆、非常體恤、照顧她,

也說了後面的這些年和奶奶常用眼神交流、表示了解。

說了自己傷害到小姑姑真的很抱歉。


「奶奶是不是心疼大家吵架都不好受?」


終於又聖筊了


「說了知道大家都不相同、各自有自己的脾性、長短處,但每個奶奶都在乎、都愛、都心疼?」 當然


「我們就算吵吵鬧鬧,脾氣不同,不用客氣保持距離,但吵過、氣完,還是會好好做一輩子的兄弟姐妹」 嗯,這樣才對


媽媽長長地跟奶奶磕了頭。


換我又問:

「真的不要跟小姑姑說話?」 對

「是在氣她不管不顧發脾氣嗎?」是


於是,改問爸爸有沒有要跟奶奶說什麼,然後換爸爸跪在我身邊問

「保佑大家吵吵鬧鬧但都不傷感情,晚上去小妹夢裡跟她好好說,大家睡一覺起來,明天就沒事了,好嗎?」  無法


「那我明天去把小妹帶回家?」 好


然後就看到小姑爹的訊息,說他和竑有好好跟小姑姑說了,明天會回來家裡。




11/23




香水百合悶了5天,今天突然盛開,美不勝收。


「奶奶是不是今天心情特別好,心花怒放呢?」 沒錯 ❤️





















11/24

佑佑洗完澡,立刻下命令說:要給阿祖吃一口


開開心心抱到靈前,彥姑姑有幸幫親了一口


晚上回家前,小子又自己說要跟阿祖說話。

「阿祖,今天水果好吃嗎?」

你每次都問水果耶,要不要換個問題?(把硬幣拿給他)


「阿祖,今天小豬好吃嗎?」

一個硬幣轉了半天,轉出聖筊


果然,佑佑牌無敵。


——


傍晚把奶奶的首飾拿出來挑揀、分四份,

小叔叔嫌我們想東想西、太不果決,

於是非常有魄力地速速依著嬸嬸和大姑姑提供的資訊,分了四份。


然後還自己去問奶奶這樣分可不可以,

彷彿真的可以感受到奶奶很受不了叔叔很像開玩笑的態度,

果斷地給了個「不行」的陰筊! 

(我們笑開,彷彿看到叔叔和奶奶一向的互動,奶奶還會笑著拍打叔叔頭的畫面)



「啊這樣不行的話,真的會很麻煩欸。母啊,我們就這樣簡單分、賣槌麻煩 好某?」


(聖筊)

(叔叔驕傲地笑開)


《好啦好啦》,好像真的聽到奶奶這麼說 (大概還搭著點無奈的神情看著眼前這個老頑童、家裡的「小」鮮肉) 


11/28

10pm左右

沒生病的佑佑,在把黏土屑屑弄進眼睛裡瘋狂大哭完,又冷靜下來開始會笑,也該是時候回家睡覺了。


臨走前,嚕著滑步車到家門口,珊突然說:啊!今天還沒唸心經


爸說,晚了,也累了一天了,身體也還不舒服,先回家吧,明天再看看


佑佑在玄關有點撒嬌地看著大家,彬跟珊決定 直接問他,要念心經?還是跟阿祖說掰掰回家


他繼續笑笑,扭來扭去好像在聽、又好像在玩,爸繼續說讓他們先回家,我想遊說他唸完再走,彬珊又問了兩次,媽叫爸不要一直趕他們


然後,佑佑自己說了 要唸心經


心裡默默開心,是個說到做到的孩子呢(週日我們約好接下來四天每天都要唸一遍給阿祖聽 昨天因為太不舒服,沒空履約,今天恢復了就自己記得了)


於是,幫他架好筆電,開始念~~

小子念的超級順、又非常平心靜氣,令我感動不已


念完後,說那要準備回家囉


他看起來還不想走,於是問了,是要回家?還是還有話想跟阿祖說?


真的是非常撒嬌又溫暖地笑著說,要跟阿祖說話


於是彬帶著他走到靈前, 問說那要跟阿祖說什麼呢?

他小小晃了一圈,還是溫暖地笑笑又瀟灑地說了: 阿祖掰掰


我的眼淚瞬間狂飆,有種他真的這些日子有學到,關於 死亡、道別的感覺



然後,姿樺的訊息就進來了,說奶奶也跟佑佑說掰掰~~
她已經準備好說掰了。


彬問佑佑:你在阿祖家有感覺阿祖跟你說掰掰嗎?

佑佑:照片裡的阿祖在跟我笑


我真的就開始哭不停了,終於,她也準備好,道別。




11/29

起來,覺得客廳全是煙,怎麼最後一天煙這麼大,發現香爐裡所有小小段、之前未全燃燼的線香全都燒起來了 


(這樣算發爐嗎?)


「是不是保佑大家都平安、又發又順呢?」 聖爻


「昨天姿樺已經跟我說完妳要給大家的話了,今天結束後,會再幫妳傳達給大家,還有什麼要跟大家說的嗎?」 笑笑


「知道大家都愛妳嗎?」笑笑


「要念大家寫的給妳聽嗎? 」不要


「是因為一切都雲淡風輕、放下了嗎?」聖爻


嗯,那就今天一切順利、圓滿囉。



中午跟我們一起吃炒米粉、米粉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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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出殯前一晚 姿樺幫我們聊的分享


11/28 8-9pm
(大家都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寫一段文字給奶奶,奶奶已經先準備給大家了)



大家都長大了,連孫子輩都長大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真的也無法管太多


真的也病得夠久了,這些年來,大家也都很有心,從一開始出心力照顧,到後來因為力不從心、甚至開始逃避(心理上、實際上),知道自己有情緒、讓大家都辛苦了,也知道私底下也不是完全沒有怨言,都看在眼裡、體會在心,想特別跟大家說謝謝,說辛苦了。


看了很多世代,看到後來一家人和樂融融,覺得很好。能給大家的,全都給了,沒有保留,剩下靠你們自己了,要靠你們自己去找凝聚的力量、方向,好好相處。


已經知道,明天(11/29) 就是最後一天,已經準備好要說掰掰,不然能怎麼辦


目前已經沒有病痛、準備好放下軀殼了,佑佑帶大家唸的心經,都有收到,謝謝


有跟爺爺連結上,雖然,不是只有爺爺在現在的空間裡,但還是想跟著爺爺,不然能跟著誰?(讓自己全然信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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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常皺眉? 感覺在思考 ?應該不是天天都心情不好?


有特別說謝謝 

也謝謝姿樺


有看到佑佑不舒服 但活力很好 就沒有太擔心


又開始說很多話,說很快

大概有一半說得太快、聽不出來在講什麼

但就是很有元氣、無病無痛的自在樣



亡者靈安,生者心安

2022年11月14日

11/14/2022 奶奶也走了呢。


「我好像,可以買按摩椅了耶。」 

 「你下次來台北,可以住我家了耶。」

 丟完,好像某種開關瞬間打開一樣,就關不起來了。 


— 

我好久沒有不管不顧、逕自在捷運上猛掉淚, 
但撐到離開辦公室後,
就無法克制自己了, 
這一切比我預想的還快、快到我有點傻眼,
卻也不免慶幸這一切發生地很快速所以沒什麼折騰,
明快地很有妳做決定的風格。 


— 

嗯,今天,天氣真的很好。 

陽光燦爛,
很適合遠離辦公室, 
走出日常,走入陽光。 


— 

2022/11/14 中午,天氣晴。 


— 

早上出門,
明知道妳不在還是踅進房間,
看到空空的輪椅,
突然有點不習慣,
畢竟這十多年都得靠它帶著妳去了好多地方。 

或許接下來要習慣的是,生活中、心裡空了好大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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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y1, 2023

我的網誌更新從來沒有停過這麼久,
距上一次貼完,
就過了8個月....

才貼到這篇,
就又忍不住一直掉眼淚,
然後過了八個月,
仍舊沒有買按摩椅、家裡也只改了一點點...
或許是很鴕鳥地什麼都不想動,
以為這樣很多東西就可以不去面對。

11月,就成了,
告別的月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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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走前的這一週,
血糖的狀況很不好,
爸爸、姑姑、叔叔們好像都很豁達,
只有住在一起的我一邊在CPM的反覆中,
為著我怎麼都不理解的超高數值一直在一個暴走的狀態。

疫情仍沒完全結束,
11/13 半夜又回到仁愛醫院,
我其實真的很討厭每次半夜要進急診室的感覺,
這次更是煩人,
得要先快篩、還只能有一個陪病者,
終究是疫情稍稍緩和的大半夜,
所以,
急診人員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把爸爸趕走。

一整天沒有病房,
才說了應該11/14下午有機會轉進病房,
早上爸還說好像回穩有進食,
不到三小時就走了,
連病房都沒去到,
其實週日晚上還沒有病房時,
我有想過要不要去把她帶回家,
至少是熟悉的環境、也比較舒適...
也莫名地在和急診室視訊時,
想著是否該同時開螢幕錄影,
沒來由的想法,
沒執行的行動,
終究是沒了、也沒得後悔,
這就是,
人生啊。


上班開會時分,
我通常是不會接電話的,
謝謝 Who's call抓到了仁愛醫院的電話,
通知完大家,
想了一會兒決定立刻先往家裡走,
才從28樓到B2捷運站的5分鐘,
就收到奶奶走了的消息。

感激家裡到醫院這麼近,
最後至少爸媽有趕到,
伴著她離開。

醫生真的也很貼心,
打完電話就有通知急診室門口,
讓爸媽不用現場等完快篩,
要他們直接放爸媽進去...
不然,
還真等不起這15分鐘....


早上去上班前,
看到孤孤單單自己待在奶奶房間的輪椅,
順手拍的那張,
真的就是個告別了。

就只有這種時候,
會覺得自己真很有靈性,
感覺莫名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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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很多,
自2011回來一起住的點點滴滴,
失戀時,
奶奶勸我勇敢回美國挽回,說她要幫我出旅費叫我不要擔心錢。
決定了不走後,
哄著一直亂哭的我、抱我在懷裡....

都是自由慣的人,
生活作息又很不同,
一起住怎麼可能沒有爭執,
也不是沒想過搬走,
但總捨不得讓他們身邊沒有家人,單獨和Di住,
於是,我們花了幾年的時間才完全能在同個空間生活彼此都不遷就,
然後爺爺就走了,
我們過了好多年三個女人的生活,
從還能聊天,到她幾乎不說話,
也只有我佔了一起住的便利,
她還會偶爾跟我說些話、交代小小小小的事,
最後,
也只剩下晨昏定省的早安、出門囉掰掰、吃飽了、晚安。

過了很多年、也因為她的離開讓我想了很多事,
我才願意承認自己的性子大概最隨奶奶,
又跋扈、專擅、卻也最是貼心與心軟,
所有的強硬都是把整家子的人都放在自己之前的表現啊。

但我也知道,
自己的瀟灑、自在、金錢觀、對很多事不管不顧也是受她影響很深,
明明我一直覺得自己對於婆婆和爺爺的孺慕之情一向都比對她更深.....  
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其實在這最後十多年和她走的最近了....



獨排眾議要求把靈堂設在家裡,
出殯前的這兩週,
我真的覺得她還在,
有很多不可以理智理解的對話仍在繼續,
當堂前奉的香水百合開得如此美好時,
我真的覺得,妳在,
而且也是開心、滿意的那種,
妳也最喜歡大家都在了。









2022年11月5日

第七年的11月


很久沒有搭夜車, 
覺得過去一個月都在做一樣的事, 
記不清楚首尾, 
然後又到了11月聚會的時候。 

 昨天在新竹等善心人士把我撿進公司的同時,
突然有了3分鐘的空檔,
於是愜意地坐在長椅上,
看著藍天、稻浪、體會新竹難得溫柔的風,
滿足的幸福感直比瞇著眼慵懶的貓咪啊。 

月光色調的夜雨, 
直辣辣的燈光與滿滿睡意車廂裡睡不著、發不了呆、卻也沒有腦袋的低轉速時段, 
說著自己也不懂得自語, 回家。 

 (這種敘述,有點像妳,硬要當文青時刻的妳。)
 (還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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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走走 :闔家歡、立川漁場、雲山水